2023年11月18日出版的海南日报T11版版面图
上奏乞还
打了十三次报告申请辞职回家,却不被批准,这是晚年丘濬的真实经历。入阁拜相、皇帝信任,丘濬为何一直想退休?一方面,早在入阁之前,丘濬身体就已大不如从前。他在给皇帝的奏书中写道,他听说人臣竭诚尽忠报国,一定是在年轻力壮之时,当过了那个时间,年纪上来了,精力也衰竭了,虽然有经验才智,但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。
另一方面,丘濬认为自己经世济国的经验智慧,都已经写进了《大学衍义补》等书中,他已经将这些书献给了皇帝,皇帝依着书里写的方法治国,和他本人在朝廷是一样的。
丘濬说得言辞恳切、理由充分,但皇帝却始终离不开他,不准他退休。对此,丘濬唯有悲叹:“又是一冬归不去,宦情乡思苦凄凄。”他终究未能在生前的最后时光,再看一眼心心念念的故乡景,再喝一口清澈甘甜的家乡水。
清梦还乡
从入仕到辞世,数十年间,丘濬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北京度过。他返回海南居住时间最长的一次,也只是其母去世后回乡守孝的三年多时间。
丘濬的一生,既是功成名就的一生,也是飘零孤苦的一生。他幼年丧父,少年丧祖,青年丧妻,中年丧母,晚年丧子,何其悲苦。越是接近生命的尽头,丘濬对少年往事的回忆越多,对故乡琼岛的思念就越重。
十三次上书请求告老还乡,却一直没有得到允许,丘濬难免怅然若失,到了晚年,思乡已成为丘濬的心病,时有诗作表白其思归之意。他在题画诗中写下“梦魂不怕江山远,夜夜飞归海上洲”的思归之句,当年遥数中原的豪气,已变成落叶归根的企盼。
归去来兮,田园将芜胡不归?京畿虽繁华,终究是过客。那开满丹橘花、桂花的下田村,才应该是丘濬的归处,但晚年的丘濬只能在梦中与它相遇。
据统计,丘濬现存诗作中直抒思乡之情或与之相关的有八十篇之多。丘濬在《客有谈及家林者偶成》诗中写:“八月秋高露气凉,悲时感物倍思乡。白头倦值文渊阁,清梦频归学士庄。椰壳脂凝将减水,榔胎子出正分房。尚方珍馔经尝遍,却忆家林野味长。”这首诗作于丘濬晚年,当他在京城听到客人谈到家乡的情况,不禁想起秋天故乡的椰子已经成熟,槟榔也已经结果,他感慨道,官家的美食都已经吃遍,最难忘的还是家乡的味道。只可惜,故乡的草木,故乡的美食,还有故乡的亲人,丘濬只能在梦中才能见到了。
值班主任:楚煜
值班总监:袁锋
内容审核:樊学玲
责任编辑:曾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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